他看向了况侃之。

    况侃之上前,温文尔雅地道:“伯父,您好,我姓况,况侃之,京城人士,这一次是我带着阿珠回来见二老的。”

    “哦,哦,况先生,真麻烦你了。”

    姜松海也是被他那一声伯父叫得心头有那么点儿复杂难言。

    有外人在,他也控制住了激动的情绪,拍了拍姜清珠的手背,道:“先进来,进屋说话。”

    姜清珠挽住了他的臂弯,“爹,女儿扶你。”

    姜松海全身微微有点僵硬,以前姜清珠从来没有对他这么亲近过,乡下人,没有这些外放的感情,何况以前他天天侍弄那些药草,姜清珠嫌弃他身上的味道,别说挽着他的臂弯了,就是跟他这么亲近地说话都没有过。

    他总觉得很不习惯。

    现在的女儿,让他有一种很刻意在讨好自己,刻意在与他亲近的感觉。

    他抽出手臂,道:“不用扶,爹现在身子骨好得很,好得很。”

    “爹,娘,你们坐下,坐下。”姜清珠却是不由分说扶着他们到沙发上坐下,然后走到他们面前,流着泪水,一下子跪下了,“女儿不孝,这么多年不曾在二老身边尽孝,让二老挂心了,女儿给二老磕头。”

    说着,她当真的开始磕头。

    葛六桃赶紧站了起来,过去将她拉起,哭着道:“珠子,咱们家又不兴这一套,不用,不用。”

    这样文绉绉的话和跪下磕头这种事,他们村里可从来没有这习惯,这让他们都十分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