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怎么今日却是被军士围了个水泄不通……正在发愁呢!”

    刘睿影说道。

    还故作惆怅的样子,扣了扣头。

    “巧了,我确实也要穿过前面的镇子。不如咱们一道同行?”

    那女子说道。

    “能和小姐一道同行倒是极美的……只是那些军士刀枪林立,让人害怕……”

    刘睿影说道。

    “你们两人手中,不也有剑?我怎的就不害怕呢?”

    女子指着刘睿影和华浓手里的剑说道。

    “因为小姐眼睛尖,一眼就能看出我们这是为了赶路的花架子。却是哪里比得上那些杀人不眨眼的军士?”

    刘睿影笑着说道。

    “花架子也有花架子的用处,你看两手空空,不也走了很远的路?”

    女子双手一摊说道。

    “敢问小姐从何处来?”

    刘睿影问道。

    “前面而来。”

    女子指了指自己的身后说道。

    明明是身后,她却非说是前面。

    “小姐倒是好气魄!”

    刘睿影夸赞道。

    “哪里有什么气魄啊……无非是能舍得罢了。”

    女子掩口轻笑的说道。

    随即朝前走去。

    走出了几步,似是听到身后没有动静。

    便又回头看着刘睿影和华浓。

    刘睿影想了想,提着剑,就快步追了上去。

    “一会儿啊,你俩却是都不要说话。我说什么,只需要应和一声就好!”

    女子说道。

    刘睿影点了点头。

    “站住!震北王军令,此处需封锁十日。无关人等一律绕行。”

    哨卡的军士远远看到三人走来,出言厉声说道。

    “这位军爷……我们姐弟三人,实在是有要紧事!若是绕行的话,就得耽误起码三日的路程!也不知道家父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

    这女子说罢。

    便开始抽泣起来。

    军士一看这女人哭了。

    一时间也是有些手足无措。

    “这是军令!在下也没有办法,姑娘还是绕行吧!”

    军士平和了语气说道。

    “怎么回事?”

    就在这位军士话音刚落时。

    一位军官模样的人走了过来。

    “家父重病已时日无多,小女子正带着两位弟弟星夜兼程的去奔丧。没想到这路却是走不通了,要是绕行的话,恐怕是到了,人也没了……”

    女子说道。

    却是哭的更加伤心了。

    刘睿影在后面冷冷的看着这一切。

    他觉得有时候女人真的比男人好太多。

    尤其是这种说哭就哭,说笑就笑的女人。

    简直让人没有应对之策。

    那军官细细一瞧,却是对这女子的风骚和面容有些着迷。

    “真的是去奔丧?”

    军官问道。

    “是的军爷!这几日星夜赶路,却是连鞋子都走掉了,也没来得及买……”

    女子收住了哭声。

    蹲下身子,摸着自己的双脚说道。

    显得楚楚可怜。

    “唉……现在能有如此孝心的子女倒是不多了!既然是奔丧,就快快过去!不过回来的时候,切记不能再走这条路了!”

    军官说道。

    “多谢军爷!多谢军爷!”

    女子一听,立马站起来,不断的躬身道谢。

    她穿的这身布衣极为宽松。

    如此一低头,却是让那军官满眼春光。

    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

    顿时起了别样念头。

    “不过这奔丧赶路虽然要紧,可若是光着脚,想必也是走不快的吧?”

    军官话锋一转说道。

    刘睿影看到他的表情。

    已经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不过也是理解了先前这女子说的‘舍得’是什么意思。

    “的确如此……只是这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什么市集。况且……况且……”

    女子欲言又止。

    不说,却胜过了千言万语。

    “镇中已被封锁。所有的屋子都集中规制,你且随我来选一双合脚的鞋子吧!”

    军官说道。

    “多谢军爷厚爱!只是我这两位兄弟……”

    女子指了指身后的刘睿影和华浓。

    华浓觉得有些尴尬。

    一直低着头。

    刘睿影却是做出一番唯唯诺诺的样子。

    在那军官把眼神丢过来的时候,丝毫不敢有任何对视。

    双眼止不住的,一直在游离。

    “让他们也一并进来,稍等会儿就好了!”

    军官说道。

    随即刘睿影也是点头哈腰的连连道谢,继而通过了哨卡。

    他看着女子和那军官朝一处营帐走去,叹了口气。

    “我们真就在这里等吗?”

    华浓问道。

    “若是不等,我们能去哪里?”

    刘睿影反问道。

    举目望去,四周都是军士。

    且因为天色暗沉的缘故。

    到处都点着火把照明。

    却是让人无处遁形。

    “他的父亲真的死了吗?”

    华浓问道。

    “不管死没死,现在开始,就是死了。而我们,也就是要去奔丧的!”

    刘睿影说道。

    他知道营帐内即将发生的事情。

    故意走远了点。

    以免听到里面的响动,自己也会难堪。

    或许这女子的父亲真死了。

    但一定不是现在。

    可能是去年,也可能是上个月。

    先前那番逢场作戏,无非是调动起了曾经的情绪罢了。

    有些事,做一次就可以用一辈子。

    这女子想必就是这样的狠角色。

    “她舍得什么了?无非就是哭了一场。”

    华浓看着那女字和军官进去的营帐自语道。

    “若是说外物的话,她的确是什么都没有付出。她说的舍得,是舍得自己!”

    刘睿影说道。

    华浓显然没有明白刘睿影话中的含义。

    他虽然学会了哭和笑,也大致明白了人。

    可是他却不懂女人。

    因为他从未和女人打过交道。

    尤其是这样舍得的女人。

    怕是就如汤中松那般的花丛高手,也会避让三分。

    因为一个女人若是舍得起来,那她就敢于舍得一切。

    自己的身子算什么?

    性命都可以抛之于脑后。

    只是有些女人是舍得自己,有些女人却是让别人为她舍得。

    就好像是先前的神庙中的苹果。

    若是带皮吃,未免口感有些酸涩。

    但若是有人把外皮削去,那入口的则尽是甘甜。

    一个女人如果在你面前楚楚可怜,惺惺作态,那他一定会是想让你舍得。

    但一个女人要是坦坦荡荡,有话直说。

    那就说明她愿意为你舍得。

    只不过后面这种女人,一般都不讨喜。

    反而是那些矫情做作的,更得人心。

    但只有最聪慧的才能拿捏住这其中的分寸。

    什么时候该坦荡,什么时候要矫情。

    因为这世间没有什么比原谅和理解更能让深入人心的事情了。

    不过这样的女人也普遍讲理。

    因为她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

    就好像这女子。

    她帮刘睿影和华浓,也许只是出于一时兴起。

    不过女人做事,岂不就是这般,只论高不高兴?

    若是高兴了,没有道理的事也愿意去做。

    若是不高兴,你即使将全天下的道理都摆在她面前,她也会一把火烧了,丝毫不理会。

    正在刘睿影背对着营帐,思考着这些问题的时候。

    华浓拍了拍他的肩膀。

    刘睿影看到那女子走了出来。

    他着实没想到会这么迅速。

    可是她却依旧光着脚。

    并没有穿鞋。

    “我已经把你们带进来了。”

    女子说道。

    却是收起了先前的媚态。

    “多谢小姐!”

    刘睿影道了一声谢。

    “只不过为何还是没有穿鞋?”

    刘睿影接着问道。

    “鞋子都不合脚,也入不了眼。若是入了眼,哪怕不合脚,我也会舍得自己的脚,塞进那鞋子里去。”

    女子笑着说道。

    “不管怎么样,还是多谢了!”

    刘睿影说道。

    “我也只是为了自己好玩罢了……并不是真心要帮你。不过,既然你对我这般客气的道了两声谢,我便也再给你提个醒,算是对得起你这两句客气!”

    女子说道。

    “小姐请说!”

    刘睿影客气的说道。

    “快跑!”

    女子丹唇微张,轻轻的吐出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