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都是松散纷飞的。

    这里只有翠薇和黑衣男子两个人。

    却是从哪里传来的脚步声呢?

    翠薇看到黑衣男子的身子微微侧了侧,似是在等待着什么。

    接着,一个人却是从他前方不远处的地下钻了出来。

    正是那位在黑衣男子心中奔跑的白衣人。

    “你终于还是出来了。”

    黑衣男子说道。

    同时拔出了一柄银白色的长剑。

    白衣人笑了笑,没有答话。

    但他的手中却是提着一把漆黑的到。

    白衣人手中的黑刀,和黑衣男子手中的银剑。

    这一幕壮丽的冲击,却是让翠薇有些害怕……

    她躲到了松树的后面,想要回家。

    但却是又对眼前这奇怪的一幕欲罢不能。

    白衣人轻轻的挥了挥刀。

    不紧不慢。

    就如那贵妇人的侍女,为其扇扇子一样。

    可是就在这般轻柔中,翠薇却是看到,在这白衣人每一次的挥刀时,都有十片雪花被斜斜的站短。

    从右上至左下,无一例外。

    雪花纷扬,毫无规律可寻。

    但这白衣人却是每一刀都能以同样的角度,切断同样多的雪花。

    这酒不得不令人称奇了!

    黑衣男子重重的穿了口气。

    两道白气从他的鼻孔中射出,隐没在了风雪中。

    “黑刀切雪,银剑该切什么?”

    黑衣男子问道。

    “黑刀若是能切雪,你的银剑自然就能破冰!”

    翠薇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

    却是引得那白衣人骤然把目光转向了松树之后,定格在了翠薇身上……

    梦做到这里,翠薇却是被那白衣人的眼神所惊醒。

    她不知道这个梦意味这什么……心中虽然惊险,但却仍旧是有股意犹未尽的感觉……

    翠薇离开这家阳春面铺子前,却是在其中搜刮了一番。

    本来没有报什么希望的他,确实找到了几十两银子,一把镶着金边儿的钥匙,以及一柄天青色的短刀。

    翠薇把短刀别再腰间,钥匙装在了袖筒里。

    那几十辆银子却是放在怀中,紧紧地抱着……

    可当她走出了十几步之后,却是忽然想到,那本书落在了店中。

    想起昨日看书时的古怪,翠薇决定回去带上。

    不管有用没用,起码是个玩意儿。

    再不济,也能撕了一页页的当个火引子。

    翠薇明明记得,昨天翻开书的任何一页,都是一大段艰难晦涩的文字。

    可是现在打开,却变成了一幅画。

    或者说,是一副地图。

    画中有一座房子。

    左上角标记了方位,右下角画着一把钥匙。

    翠薇连忙取出他先前放在袖筒中的钥匙一比对,发现上面的纹饰一模一样。

    她连忙跑到镇上去买了一匹马。

    骑着马,按图索骥,朝那房子奔去。

    满心欢喜的想要看看那房子用这把钥匙打开后,究竟存放着什么。

    当翠薇感到这处房子的时候,她却是又饿又渴……

    不但是她,就连她胯下的马也是如此。

    这座房子的位置距离那阳春面铺子并不算太远。

    这座屋子全部都是用石头砌成的。

    典型的西北风格,在中原却是难以见到。

    西北石料多,木料少。

    再加上风沙大的缘故,所以有钱人家往往都会选择用石头来盖房子。

    每块石头中间,都用混着糯米熬成的浆糊粘连起来。

    却是连大地动都能抵抗的住。

    只不过盖成这座房子的石头,是天青色的。

    和翠薇腰间的那把短刀的颜色,一模一样。

    她拿出钥匙,开门走了进去后看到,这门却是连着一道长廊。

    天下间有什么房子会一打开门就看到一条长长的走廊呢?

    这房子显然只是一处伪装,只是为了掩盖其中的长廊罢了。

    翠薇走进这条长廊之后,那本怪书却是飘然而起,在她前方一丈远处飘忽不定。

    似是在指引。

    随即书页反动,流光溢彩。

    顿时有无穷尽之文字,涌入翠薇心间。

    另其端端的站在原地足足有三个昼夜方才消化了片面。

    回过神来后的翠薇,却是举手投足间都有丝丝缕缕出尘的仙气。

    而她睁眼后再观这天地却是也有了极大的不同。

    只不过这个“天”字的却是极难理解的圆满……

    先前翠薇觉得天就是指这个人间,这个苍穹,是人力不可改变的客观存在。

    但书中却是又说让她“执天睥睨”。

    天本虚无,却是如何能够去执掌?

    这就要用到“术”。

    此术方位真道,这便是可以“执天睥睨”的工具与媒介,这样的媒介却是有五种。

    这五种不同的媒介互相制衡,彼此约束,却是又能够互相催生,以至欣欣向荣。如果洞察和领悟了这五种媒介,则才算的上是真正把“术”掌握的圆满。

    但当人想要用这“术”去操控万物之时,却又会发生无穷的杀机。

    这杀机便是一切动荡不安局面的开端。

    自古大乱之后得到大治。

    在天下大乱,八方不守之时,必定有着王朝与灵修的更替。而这“术”却是让修习之人,在这万变之中有了不变应对的基础。就好像人的天性有灵巧和笨拙之分,不过无论是谁都有自己所擅长的。以擅长为盾板,扬长避短,善于此“术”方能立身自保无虞。

    不顾,若是遇上了天发杀机,却是又能如何?

    先前翠薇领悟的都是**,这般天发杀机,则是天灾。

    山崩地裂,水患泛滥,虫灾旱地,风卷地动该如何应对?

    翠薇想着想着,却是以及疲惫不堪,昏昏欲睡……

    若是往常,在一个如此陌生的环境中,翠薇说什么也不会让自己数字好。

    不过此刻她却是对睡觉渴望了起来。

    却是想接着昨晚没做完的梦继续。

    果不其然,此番天随人愿,竟是真就让他急着坐起了那个梦。

    她依旧站在松树后面。

    不过那白衣人的目光却是已经收了回去。

    他反手就是一刀。

    这次可不似先前那般悠闲。

    黑衣男子身子一矮,刀光贴着他的头皮朝后飚射而去。

    把数十丈远外的树和雪激荡的一片朦胧。

    不过那树枝断裂的声音,翠薇却是听得极为清楚。

    这一刀,竟是有如此声威!

    怪不得这黑衣男子不敢停下……不敢让这白衣人出来。

    黑衣男子重新站直了身子。

    他的手中仍旧握着剑。

    而白衣人手中的黑刀,却是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的刀去哪里了?”

    翠薇问道。

    黑衣男子没有说话。

    “难道他方才那一刀,却是把自己手中的刀也一起飞出去了?”

    翠薇不罢休的,接着问道。

    “他只能出一刀。”

    黑衣男子缓缓的说道。

    “一刀?这是什么道理,又是什么刀?”

    翠薇很是不解的问道……

    “他只能出一刀,而我也只能出一剑。”

    黑衣男子却是没有给翠薇任何解释,仍旧自顾自的说道。

    这句话可以算得上是回答,也可以算的上是自语。

    究竟是什么意思,却是只有黑衣男子自己才知晓。

    “你这一剑可千万不要失手了。”

    翠薇说道。

    话音刚落,黑衣男子却是就一剑刺出。

    电光火石之间,逼杀向前,直至白衣人的咽喉。

    剑在空气中穿梭的速度之快,甚至剑周围三寸之内的雪都融化了,变成水,犹如南海的明珠,美人的眼泪,一滴滴落在地上。

    将那已是积雪颇深的地面,烫出一个哥哥小孔。

    眼见这那剑尖就要刺激白衣人的咽喉时,这白衣人却是测过了身子。

    用自己的喉结,从侧面抵着剑刃,脚下步伐挪移,朝那黑衣男子平移而去。

    黑衣男子见状大惊失色!

    却是无比奋力的压住了剑柄,甚至不惜用上了两只手。

    可是那白衣人得喉结,犹如用铁浇筑的一般……却是纹丝不动!

    翠薇明明看到,黑衣男子运足了劲气,将手中的银剑都压出了一道弧度!

    可是却依旧没有能抵挡的主那白衣男子分毫。

    眼见事不可为!

    黑衣男子脚下一定,身形顿时镇住。

    随即面朝这白衣男子的方向,朝后倒退着。

    两人之间的距离,始终只有半剑只要

    黑衣男子看着白衣人的侧脸。

    而白衣男子却是正脸朝着翠薇。

    翠薇从未见过如此奇妙的功法武技,也不知道这二人究竟是有什么情仇爱恨。

    甚至都不知道该不该将其称之为“人”……

    就翠薇瞪圆了眼睛时,那白衣人却突然勾起了一抹笑意。

    微笑本来是给人一温暖和慰藉的……

    但这白衣人的微笑,却是让空气骤然冰凉了许多。

    翠薇长而翘的睫毛上都挂了一层白霜。

    以至于她想眨眨眼都很是费力。

    想用手去将睫毛上的白霜拨弄干净,可是无论把如何,却是都抬不起来臂膀。

    整个身子除了眼珠还能够转动,头脑还可以思考以外,其余的部分全都跟灌了铅似的原地凝结。

    “我这是怎么了?”

    翠薇在心中焦急的问道。

    她已经发现,只要在这片空间内。

    无论是说出口,还是只在心中想,那黑衣男子却是都能听到。

    可是这一次,黑衣男子却是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他却是自顾不暇,哪里还顾得上回答翠薇的问题?

    一直等到那黑衣男子越推越远,白衣人的目光转到了另一边,被松树挡住之后,翠薇僵硬的身子才慢慢恢复了升级。

    翠薇靠着树,急促的喘息着。

    虽然心中已是极为慌乱,但他却仍旧不愿意离开。

    靠着树略微休息了片刻,便挣扎着朝前走去。

    她想要看看这一黑一白争斗的结果。

    也想弄清楚,这两人究竟是身造化孕育出来的,竟是如此于总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