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些阻力,便就此溃退?”

    李韵问道。

    “当时是当时,刚才是刚才。要是我一直是当时那样,也就不会有刚才了!”

    刘睿影说道。

    “看来你不仅心思和武道修为增长了不少,就连说话也学会绕圈子,打机锋了!”

    李韵笑着说道,转眼心中的郁闷之情又烟消云散。

    刘睿影的话当然很有道理,可这些道理在李韵看来免不了有些幼稚……更何况他用这般语气和方式说出来,更是让李韵觉得无非是个小孩子刚刚想通了某件事情,忍不住用自以为高深莫测的方式极为卖弄的说出来。

    先前的积累改变了刚才的选择,这才有了现在。

    若是刘睿影方才不撤剑,而是选择死拼到底,现在他握剑的右手甚至一整条右臂恐怕都不是他的了。

    李韵虽然对刘睿影着实没有什么杀心,但要是能用他的一只手,一条臂膊,换来一柄星剑的话,当然极为划算的交易。

    “有些话说的太直白对听者不好。”

    刘睿影说道。

    “怎么个不好法儿?”

    李韵歪着头问道。

    “说的太直白只能是因为你在我心里很傻,因此再简答的事都得掰开揉碎了讲给你听才能够理解。”

    刘睿影说道。

    “谢谢你觉得我是个聪明人。”

    李韵说道。

    “但我也想你做个聪明人!”

    刘睿影目光一冷。

    他之所以坚持并不是因为他笨,而是因为有些事必须试试才知道。

    不过这般调侃了几句,先前的紧张之感已经十不存一。

    只是李韵在刘睿影心中总计有三次剧烈的反差。

    这让他有些混沌……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真实。

    究竟是定西王域,集英镇中那家祥腾客栈中的李韵,还是当日一件凌空,卷起千堆雪的李韵,亦或是现在阴晴不定,魅惑与狠厉并存的李韵。

    或许这三者中有一个是她真实的面貌,但也有可能这三种模样都是她。

    女人的样子本就比男人多得多。

    女人之所以复杂,便也是因为如此。

    你觉得她举止轻浮,言语轻佻,应当秉性放荡。谁料她却是一位天下间少有的深情痴心之人。而有的女子,看似娇柔楚楚,令人怜爱,但实则心如蛇蝎,如蜘蛛毒虫一般不但的织网,搜罗着一个又一个的猎物。

    男人女人都是善变的,除了男人对美女,女人对帅小伙儿以及共同的金钱以外,其他任何一件事持续的热情并不会太久。但这世上不论是谁都有自己的恐惧,李韵对星剑的执着,无非也是恐惧的一种。

    在恐惧趋势下,人总是会做很多不情愿的事情。但只要有了恐惧,便能够让人们对于一件事的热情维系的长久很多。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只要真正的害怕过,这种情感就会刻在灵魂深处,时不时的冒出来敲打你一番。

    刘睿影不知道李韵的恐惧是什么,但他的恐惧就是对一件已经司空见惯的东西失去后的难过。

    李韵冲着刘睿影招了招手,示意他继续。

    但刘睿影有了前车之鉴,这次又怎么会轻易出剑?

    画舫深处,邓鹏飞和毕翔宇悠悠转醒。

    先前那一摔,直接将两人跌昏了过去。

    “外面怎么这样安静?”

    毕翔宇问道。

    “不知道……”

    邓鹏飞说道。

    他仍旧有些耳鸣,毕翔宇说的话他根本没有听清楚。但他知道无论毕翔宇在此刻说了什么,定然都是与今晚发生的事情有关,而这些他一无所知。

    “你爹可是把我们都害了……”

    毕翔宇苦笑着说道。

    邓鹏飞叹了口气。

    这句话他倒是听清楚了,还听得极为真切。但对此他也只有无可奈何。除了叹气,又能说什么?

    “你与东海云台打了这么多年交道,可清楚咱们中的是什么毒?”

    邓鹏飞话锋一转问道。

    毕翔宇和东海云台每日都有贸易往来。

    即便现在他俩都身中剧毒,躺在地上动弹不得,但往来于东海云台与安东王域的货船也仍旧在川流不息。

    “这么多年,我连一个云台中人的面都没有见过。与我接洽的,都是东海云台在内陆发展的外围。他们自己对于云台内的事情都是疑问三不知,只知道按时去向云台的人领月钱。而且就是这般外围,他们还都要定期更换,有一年也不知云台是抽了什么疯,竟然在半月之内彻底更换了三次。”

    毕翔宇说道。

    “小心使得万年船,东海云台能够屹立不倒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邓鹏飞说道。

    “现在还有空说这些?我们的命都被别人捏在手里!”

    毕翔宇愤愤不平的说道。

    自他发达了之后,走去哪里不是被人奉为上宾,以礼相待?何尝受过这般待遇……即便是在早年,时运不济,天为被地为床露宿荒郊野外,但起码自由。

    “我系统里有一张中都邓家特质的传信符,只要撕开了便可千里传音,让家族里知道我的消息。可咱俩现在能动的地方出了嘴就只有嘴里的舌头。”

    邓鹏飞说道。

    言毕,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在这样的时候,有希望还不如没有。

    若是邓鹏飞不说,两个人到最后真就这样死了,倒也是顺了早前结拜时的誓词。现如今,希望就在眼前,但两人却都束手无策。这样的希望好不如不知道的好,知道了反而倍感煎熬。

    “要是这次能活着出去,我一定要好好感谢刘睿影这位小兄弟!”

    毕翔宇说道。

    “你要怎么感谢?”

    邓鹏飞问道。

    两人现在都没了任何念想,干脆豁达些,天南海北的瞎聊一通,也能用来消磨时间。

    “我要和他结拜兄弟!日后有什么需要,只要话送到,我必到!”

    毕翔宇说道。

    “你若与他结拜成了兄弟,他岂不是也与我成了兄弟?”

    邓鹏飞反问道。

    刘睿影身为中都查缉司省旗,对于邓鹏飞的家族来说还是有很多估计。他自是不能想毕翔宇这般洒脱,怎么想便怎么做。

    “不过我虽然不一定与他结拜兄弟,但这救命之恩也定当终身铭记。只怕人家以后乘风破浪,越走越高,根本不会把我中都邓家放在眼中。”

    邓鹏飞自嘲的说道。

    “先前我隐约记得,那李韵好似在向刘睿影讨要什么剑。什么剑值得东海云台这么大动干戈?甚至不惜追中都邓家和中都查缉司?”

    毕翔宇问道。

    “刘睿影只是个省旗,按理说并不会有什么好东西。但他说此剑是父母的遗物,对于刘睿影的父母,我并不了解。但李韵还说他自己也有一把如此的剑,只不过被定西王霍望夺去了,你可记得?”

    邓鹏飞说道。

    “记不清了……这毒虽然不影响脑子,但方才摔了一下之后对于前面发生的事都变得有些模糊,跟做梦一样,分不清楚。”

    毕翔宇说道。

    “哈哈!”

    邓鹏飞忽然笑出了声来。

    毕翔宇不知他又想起了什么,但却知道一定对眼前的局势无关,索性闭起了眼,不做理会。

    邓鹏飞笑是因为发现自己两人都仰面朝天的躺在地上。

    这样的姿势不得不说真是极好。

    要是侧着身子,等到能起来的时候,压在下面那条胳膊定然酸痛难耐。倘若刚好和毕翔宇碰了个面对面,那该有多不舒服……即便两人如此熟悉,又是结义兄弟,但两个大男人如此亲热的躺在地上,还四目相对的,总是让人心里有些膈应。

    就在邓鹏飞这般胡思乱想的时候,他却是听到画舫前段终于有了都些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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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

    赵茗茗等人仍旧在与今朝有月喝酒谈天。

    蒋琳琳心神不宁的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朝着自己画舫的方向深深的看了一眼。

    “出什么事了吗?”

    赵茗茗看着蒋琳琳有些愁容,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