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

    身旁的女伙计却拿起了信笺,将两边拼凑到一起,认真读了起来。

    刚看了第一行,口中便是一声惊呼。

    “怎么了,这般大惊小怪的……”

    楚阔说道。

    他被女伙计的惊呼声吓的手一抖,酒都洒出来了不少。

    “你还是自己看看这封信吧!”

    女伙计说道。

    “我不想看,你念给我听好了!”

    楚阔重新将酒杯倒满,极不在乎的说道。

    “这是定西王,霍望写给你的信。”

    女伙计说道。

    随即双手捧着信笺整整齐齐放在了桌上。

    在她心里,定西王霍望依旧如同神明。

    听到女伙计这么一说,楚阔却是也打起了精神,拿起信笺来仔仔细细的读了一遍。

    “霍望给你写信说了什么?”

    靖瑶问道。

    “你真的想知道吗?”

    楚阔反问道。

    “当然想。虽然我草原王庭和他向来不对付,但这并不代表我对他就会极其抵触。正相反,我对霍望很有兴趣。”

    靖瑶说道。

    楚阔的脸色却突然变得难看了起来。

    靖瑶这么一个把膀大腰圆,五大三粗的草原壮汉,却说自己对另一个男人很感兴趣……这画面一旦在楚阔的脑海中形成,竟是就再也挥之不去,弄得他浑身不舒服,不得已打了个冷战……

    “你怎么了?”

    靖瑶看到了楚阔的异状,开口问道。

    “没什么,就是忽然觉得有点恶心……”

    楚阔摆了摆手说道。

    随即真的跑到营帐门口,掀起了门帘,在外面大声干呕了起来。

    “他喝了很多酒吗?”

    靖瑶不可思议的朝着女伙计问道。

    女伙计却只摇了摇头,并未回答。

    但这却是让靖瑶觉得愈发奇怪,这几日相处下来,他对楚阔的酒量也是极为了解。桌上只有一个酒坛子,这点酒是万万不会将他喝成这样才对。不过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楚阔这般恶心究竟是因为什么,若是知道了,靖瑶定然会拔刀和他大打出手不可!

    “霍望向我问好。”

    楚阔干呕了一阵,觉得那恶心劲儿已然过去,这才重新回到营帐中,用手撑着门框说道。

    “然后呢?”

    靖瑶左等右等却是都没有下文,这才出言催促的问道。

    “没有然后了。”

    楚阔干脆将撕成两半的信笺一巴掌拍在了靖瑶的面前,让他自己看个明白。

    靖瑶飞快的扫视了一遍,发现的确正如楚阔说的这样。通篇都是些过年的吉利话,什么见字如面,思念甚笃,万望泰安之类,文绉绉的词。有些靖瑶都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意思,但结合上下文一猜,也能知道个八九不离十。

    “你觉得霍望为什么要写这么一封肉麻的信给你?”

    靖瑶问道。

    “不知道。”

    楚阔摇着头说道。

    “我觉得他是要让你尽快的去完成你们之间商量好的事情。”

    靖瑶说道。

    楚阔听后沉默不语,却伸出两只手,搬着指头似是在数数。

    “我们在迎火部已经呆了有八天……不对,九天!”

    说完这句话,他忽然站起来,从营帐里的架子上取下了自己的剑。

    按理说部公的营帐,任何人进入其中都是不能配剑带刀的,但对于楚阔靖瑶却是给予了他一个例外。因为他很清楚楚阔不会杀自己,更清楚他决计不会在自己背后出剑。

    “你要做什么?”

    靖瑶问道。

    但即便如此,他看到靖瑶拿起了剑,心里还是有些堤防。

    他面前的桌板下,始终用皮带捆绑着一把匕首,就是为了不时之需。

    “我该走了!”

    楚阔说道。

    “去哪里?”

    靖瑶问道。

    “吞月部!”

    楚阔说道。

    “这就是你从霍望的信里看出来的实质?”

    靖瑶问道。

    “不,我什么都没有看懂。是你提醒了我!”

    楚阔说道。

    “你觉得我会让你走吗?”

    靖瑶问道。

    这却让楚阔很是诧异,转过身一脸疑惑的看着靖瑶。

    “跟我来!”

    靖瑶也从身后取出了自己的弯刀。

    这把刀还从未用过,崭新的刀鞘上还镶嵌着不少名贵的宝石。靖瑶虽然不喜欢这些个华而不实的东西,但身为部公有时候就要有点不公的派头。

    拿过刀后,他便径直走出了自己的营帐,朝着部中的东北角走去。那里没有营帐,是一片草原。而现在牛羊马都已经归圈,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