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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六章 西风楼,凤鸣苑,灵洲肥鱼

回头客都少了许多,毕竟一碰就哭哭啼啼的女子,初见确实很动人,觉得有趣,可次次如此,那就很扫兴了,更何况,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动物。

    对于苏小小这种情况,西风楼的老-鸨不是没有把其换下来的想法,只是,有唐正归这个大纨绔在,她想却也不敢,外人可以编排鄜国公,可没人真敢瞧不起鄜国公,反正单靠唐正归一个人,就足以养活苏小小了,于是,对于苏小小这种大半个月都不接客的情况,老-鸨也是睁只眼闭只眼,权当没看到好了。

    这个月月初的时候,唐正归几乎是天天来,在凤鸣苑腻歪了十来天,最终被其大哥拽着耳朵给提溜出来了,这才作罢,在唐正归离开之后,没过几天,那个头戴斗笠的少年,就一个人从后门进来了,然后就在凤鸣苑住下了。

    这对叔侄除了头几次来的时候,是从正门进来的,其他时候都是从后门而入,而这种情况,在青楼很常见,正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嘛。

    少年来了之后,直接掏出了几根大金条,说是要在凤鸣苑待一段时间,老-鸨对此虽然有些不情愿,觉得这有些坏规矩,可是看在那金灿灿的黄金面子上,也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了,当然,最主要的还是苏小小在服侍完唐正归之后,就又开始养膘不接客了,反正没有其他人来,有这么一个大主顾在,也是可以的嘛。

    就这样,这个少年就在凤鸣苑住了下来,天天足不出户,二人腻歪在一起,真可谓是郎情妾意浓啊。

    凤鸣苑位于青楼最里面的一栋单独的院子,院子不大,很是幽静,一般头牌都有这样的院子,院子大小,装潢如何,往往都根据这些女子的身价,还有她们各自的特点而设计的。

    凤鸣苑内还有一个小院,院中种植了两棵梧桐树,树不大,却异常的喜庆,常言道,凤非梧桐不栖,凤鸣苑,凤鸣苑自然是有凤凰在,院中有梧桐也很应景,而这两棵梧桐树可不是西风楼的手笔,而是唐正归的手笔。

    此时,已经是夜深人静,正是床上打架的好时机,可凤鸣苑的房间内,情景却很特殊。

    房间陈设简单,看似简朴,却很奢华,琴棋书画,古玩珍宝样样都有,而且样样都是精品,而这些东西自然又是那位小少爷的手笔了。

    此刻,在房间的一张书案背后,有一男子正提笔在一张地图上写写画画,而在男子身边,有一身穿素色衣服的丰腴女子,正在研磨,随着其手腕的转动,其胸前两座沉甸甸的蒲团,也随之摇晃,在烛火的照耀下,让人见之眩晕,此女正是苏小小。

    男子很年轻,大概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长相俊朗,却天生白发,不单单头发是白的,连带着眉毛都是白的,少年白头,想必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只是,男子这俊朗的脸颊,却异常的苍白,像是多年没照射过阳光一般,配上白发,别有一番韵味,另外,其脸上有一道伤疤,伤疤并不在正脸,而是在右耳旁边,伤疤并不算太大,用头发就可以遮掩住,可男子偏偏没有遮掩。

    此刻,男子神色冷峻,身上散发着一种阴冷的气息,其呼吸平稳而悠长,却无声无息,若是闭上眼睛,根本都察觉不到此人的存在,仿佛是个活死人。

    男人姓唐,名蓟,现年二十五岁,却在不见天日的密牢当中生活了二十年,他是一名武夫,宗师境界,还是一名修行者,四品初期,而且还是一名剑修,纯粹剑修。

    唐蓟无父无母,更没有兄弟姐妹,唯一算是亲人的,也只有一个拄拐的阿公,那个经常陪着他来这里的老人,也姓唐,是唐居中的弟弟唐过。

    唐过这个名字,在外人耳中很是陌生,即便是在唐家,也是寂寂无名之辈,可要说起唐居易,很多人可能都会来上一句,那不是唐家最有文采的大才子嘛。

    唐家这百余年间,出了不少人才,当年的唐知理,后来的唐居中和唐居易,还有这一点的唐芳歌,都是人才,可以说是家道中兴,然而,这些人才当中,现如今还活着的,只有唐居中和唐芳歌,剩下两个,一个头颅被埋在鄜国公府的大门前,一个现如今已经死在了唐府当中。

    唐居易,年少成名,文韬武略直追当年的唐知理,他的领路人正是唐知理,很多人以为当年杀死唐知理的,是唐居中的父亲,其实不是,真正杀死唐知理,亲手割掉他脑袋的,是年仅九岁的唐居易。

    唐知理是剑修,唐居易也是剑修,而唐蓟也是剑修,一门三剑修,放在任何一个世家,都是中流砥柱的存在,可事实并非如此,唐知理惨死在自家人手里,唐居易更是在唐知理死后,行走天下,只为寻找一个人,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唐知理的儿子。

    唐居易在行走天下的时候,名声不小,可很快就销声匿迹,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在唐居易流落在外的那些年,他做了什么,经历了什么,无人得知,只是在二十多年前,已经是老人的他,拖着残缺之躯,带着一个三岁的男童回到了唐家,成为了唐家的马夫,而那个孩子就是唐蓟。

    唐蓟从来到唐家,就很少出现在众人的视野当中,他的住宅很特殊,就在唐家的密牢当中,近二十年如一日,从未离开过,直到三年前,在唐正归逐渐长大之后,他才得以出来。

    唐居易先后离开过唐家三次,第一次是击杀唐知理的时候,第二次是在三十多年,他曾回到唐家之后,又悄咪-咪的离开了,最后一次大概是在十多年前的时候,在此之后,他再就一直待在唐家,而其最后一次离开的时候,蓟州越王府多了一个傻子。

    唐蓟的一身剑术,都是唐居易亲自传授的,此刻,在书案上放置着一把剑,说是剑,其实更像一根铁皮-条-子,这就是唐蓟的佩剑,也是他父亲,更是他爷爷的遗物。

    都说十年磨一剑,他用了二十五年磨剑,现在也该是拔剑出鞘的时候了,唐蓟这次出来,目的只有一个,杀一个人,当他拔剑出鞘之时,就是他身死之际。

    “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好吗?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你我的地方,男耕女织,过完这辈子好吗?”苏小小看着眼前这个阴冷到骨子的男人,开口说道。

    对于苏小小的话,唐蓟头都没抬,更是懒得言语,只是轻轻地摇摇头。

    苏小小见状,满眼的绝望,明知道是这个结果,可她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你真的要这样做吗?”

    唐蓟点点头。

    “你会死的。”

    唐蓟再次点点头,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有任何的表情变化。

    “你杀不死他的。”

    这一次,唐蓟终于有了表情变化,抬起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女子,开口道:“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

    “可我不想你去。”

    “你想不想那是你的事儿,跟我无关。”

    唐蓟的话,就像一把锋利无比的刀子一般,深深地刺在女子的心中,她眼中噙满泪花,声音沙哑道:“当真无关吗?”

    唐蓟没有去看女子,重新低下头,看向桌子上的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