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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 闄堢兢璁?畾鑽嗗窞鐩?

吕布所犯,外寇未定,而内已显乱兆,不能精诚团结,刘景升所谓迎天子还於旧都云云,恐怕只是虚言,此人不足於谋大事!”

    对刘表却是有了这一番不太高的评语。

    不需多言。

    这日辞别刘表,陈群远途跋涉,回到徐州。

    荀贞本以为陈群这一趟得三两个月,但陈群办事麻利,只用了一个多月就完成了使命和荀贞给他的叫他拜访荆州名士等等的任务。

    见到荀贞,陈群把定下的盟约呈给荀贞。

    荀贞看后,没有意见,表示认可。

    陈群随后将沿途的所见所闻,荆州的民生、武备,悉数禀与荀贞,又把他拜谒那些名士的经过,这些名士们对荀贞、对徐州的评价和议论等等也都禀上,最后,他把自己对於刘表的评语也告诉了荀贞。

    荀贞听罢,别的倒也无妨,唯陈群对刘表评价,引他心道:“所谓虚名无实,正是刘景升。”

    说来那刘表是汉家宗室,少年之时,名声就已传遍士林,比起孙坚,不知强过多少。可他的那两个儿子刘表、刘琦,却是与孙坚的两个儿子孙策、孙权,根本不能作比。

    当然了,这只是荀贞内心的想法,表面他是不会这样说的。

    荀贞面色严肃,对陈群说道:“长文,卿不能这样评论刘景升!刘景升单骑入荆州,只手平七郡,豪雄之士也!况我闻,他在荆州优待北来的士人,亲近文士,荆州如今也是文学灿烂。此人文武双全,堪称当世之杰,我且敬重,况乎於卿?以后不可再说这样的话了。”

    陈群哪里会不了解荀贞?知道荀贞这只是表面上的说辞而已,刘表说他有豪气不假,可要说他文武双全未免太过。他的确是善待北来的文士,可是这是他作为士人的一个本能反应,并不值褒奖过度,而至於说他的武功,袁术只占据了南阳一郡之地,并且袁术并无用兵之能,比起北地群雄,可算无能之辈,可刘表坐拥七郡,却就连袁术都打不过,就可看出,在军事上,他实是与袁术半斤八两。刘表比不上袁术,比不上北地群雄,更比不不上荀贞。

    却也不需多说。

    只说陈群从襄阳返回徐州,江夏郡是他的必经之地,在夏口,他与蔡瑁、黄祖又见上了一面,那时从蔡瑁、黄祖处再次知闻,吕布正在大肆招揽云梦诸泽中的水寇,这时,他把此事也禀与了荀贞知晓。

    荀贞听了,想起了巢湖的水贼,他说道:“巢湖诸贼,九江郡那边数次招揽、安抚,然彼辈虽表面臣服,事实上仍怀叛逆之心,不肯服从九江的调派。如此,那江夏水寇,贪图财货之利,吕布纵能招致,然彼等又岂肯会服从吕布的调派,真心地臣服於吕布?”摇了摇头,说道,“我看吕布此举,徒劳无用耳,那些水贼,终是不能为他做下什么事的。”

    也难怪荀贞会有此断言,想那水贼之属,啸聚水泽,没吃用了就出去打劫,郡县来讨,就遁入水中深处,日子过得潇遥自在,如何会愿被拘束?常理而言之,吕布虽得水贼往投,然到底难得其为所用,这一个推断应该是正确的,却唯荀贞却忘了一点,他与吕布之间,有着本质上的不同,荀氏是士族,吕布则是轻侠出身。

    因是,却与荀贞推测的不太相同,吕布与那投他的云梦诸贼,两边相处的还真是不差。

    不仅如此,而且云梦诸贼中的余下贼寇,还络绎不断地应吕布之召而往投之。

    就在陈群回到徐州,向荀贞禀报这些事的时候,吕布在西陵先又迎来了一批云梦水贼的来投。

    吕布接报,亲到郡府门口相迎,把那贼寇首领两三人迎入堂中,彼此落座。

    问过这几个贼首的名字,寒暄片刻。

    吕布跪坐席上,双手按住膝盖,神采飞扬,顾盼诸贼头,说道:“我是并州人,并州地多漠,我在家乡的时候,大漠、草原见过不少,但如贵地此样连绵数百里的湖泽、大泊却委实罕见。我之前到湖边看过,临湖而望,远眺无边,波光粼粼,水鸟群飞,徐风拂面,如展襟抱,令我心旷神怡,君等居於湖上,每天都有此等风景为伴,说来真是使我羡煞!”

    说着,他指自己的脸,说笑似地说道,“君等瞧我这面皮,粗糙的简直如似老树之皮,这都是我早年在北地被风沙吹的。今日见到君等,看到君等红滑的皮肤,我真是恨不生在江南!”

    那几个贼寇的首领听了,便有一人代表其余诸人,回答说道:“小人都是区区小湖里的渔民,哪里能与将军这样名震南北的英雄相比?”

    吕布抚须而笑,说道:“要说其它,我不敢自诩,然若论骑射,这南北群雄,我看还真是无有能与我比者。”

    说着,他起身来,叫从吏取弓矢。

    从吏很快呈上弓矢。

    吕布提弓在手,步至堂门,向堂外看了几眼,找定百余步外一棵树上的一个鸟巢,指着那鸟巢,与这干贼寇首领说道,“君等请看,我为君等射那巢中之鸟下来。”

    那鸟巢中现歇了两只鸟。

    这帮贼首听了,纷纷起身,环拥到吕布身后,看他射箭。

    众贼首虽不言语,心中却皆想道:“如此距离,怎能一箭射中巢中之鸟?吕公怕是在吹牛。”

    首先,那鸟巢与堂门口的距离很远,肉眼看去已是隐约可见;其次,鸟巢外有枝叶的覆盖,所谓强弩之末,不能穿鲁缟,箭矢即便能够射到,也很可能会被树枝挡下。

    所以,这干贼寇都不怎么相信吕布的话。

    吕布也不言语,便就挽弓,右手夹三箭,觑准鸟巢,搭弓射去。

    只见箭如流星,众贼首眼顺那箭矢去向而看,见那箭不偏不斜正中鸟巢,鸟巢应箭而坠,巢中二鸟惊飞而起。

    众贼首心道:“哎呀,这么远的距离,居然射中鸟巢了!……虽未中鸟,然这份射术,可称神射了!”正要喝彩,却见又两箭急射而出,适才惊飞的两鸟正被两箭射中,双双落地。

    须臾之间,三箭连射,此之谓连珠箭。远射已难,连珠箭更难,三箭皆中,更是难上加难。

    吕布把弓箭收起,扔给从吏,笑顾这干贼寇首领,说道:“如何?”

    这干贼寇首领何尝见过此等射术?初以为吕布射下鸟巢已是神射,殊不料吕布继而两箭,穿过树枝,又在两鸟惊飞的瞬间把此两鸟也接连射中,果然是实现了他“射那巢中之鸟下来”的话,一个个瞠目结舌,心服口服。要知这些贼首也是各有些武勇的,此时,他们尽皆收起了来时还带着点骄傲的那种心态,齐齐拜倒堂中,俯首说道:“将军此技,当真神乎其技!”

    吕布哈哈大笑,亲手把众人一一扶起,说道:“‘孤木难成林,独丝难成线’,此民间谚也。我虽有神技,而今海内大乱,欲成大事,只靠我一人还是不行的,正欲与君等共谋大事,共创大业,君等可愿意么?”

    一干贼首换了称呼,大声说道:“敢不从明公号令?愿为明公效死!”

    吕布大喜,便令从吏捧来金银,赏赐给这几个贼首,然后又与这几个贼首说道:“我与君等今日虽是初见,然我觉与君等意气相投,恍如故交,君等的家眷可都带来了么?如果带来,我把我妻唤出,也请君等唤来君等妻、子,咱们做一个通家之好,何如?”

    一干贼首如何会不应允?就都分别把自己从行带来的妻与子叫入堂中,吕布亦把自己的妻妾唤来,一群人就男女混杂,也不相避,闹轰轰的互相见礼。

    吕布又令从吏捧来锦缎丝绸作为礼物,送给这一干贼首之妻,又取来宝刀匕首和玩具之类,视这些贼首孩子们的年龄大小,分别一一赠送。

    当天晚上,吕布设酒宴,热情款待这干贼首,包括之前来投的那些贼寇首领也都出席,还有他帐下的张辽、高顺等将也都来到,陈宫亦至。高顺之外,满堂豪饮,至天亮方散。

    却就短短一天下来,先是炫耀武技,继而与他们结成通家之好,又晚上饮酒大宴,一连套吕布昔在并州交往轻侠的招数拿出来,那几个新投而来的贼首,对吕布从一点忠心没有,已是变成有了几分忠诚之意了。

    ——话说回来,若换成是士人来吕布帐下相投,吕布如果这样对待,那来投的士人肯定就会大为不满,就像陈宫其实就看不惯吕布的这套做派那样,可是对於轻侠、恶少年之类,吕布的这种行为倒正好是对了他们的脾气。

    如此这般,吕布按照陈宫的计策,招揽云梦泽中的贼寇,前前后后,一个多月间,共招揽到了十余股水贼来投,合计一起,得了大小船舶三二百艘,贼兵两三千人,加上袁术给他的那千人舟师和西陵县的投降水军,已有可水战之卒三四千人,算是一支规模不小的水军了。

    九月下旬这日,陈宫求见吕布,提出到了用兵沙羡之时了。

    却是说了,蔡瑁、黄祖屯兵夏口,吕布、陈宫之前不也一直都说重点是要打夏口的么?这个时候,陈宫却怎么又向吕布提出,是到用兵沙羡之时了?

    这是因为两个缘故。

    其一,夏口此地,如前所述,在长江北岸,其余三面皆为云梦诸泽围绕,要想打下此镇,只凭三四千的水军,那明显是远远不够的;而沙羡位处长江的东南岸,只有西北边有水,其余三面都是陆地,则如果打沙羡的话,用现有的水军,作为个策应,已是勉强够用了。

    其二,夏口隶属沙羡,远近几百里内,夏口只有沙羡这一个县城可以为外援,也就是说,若能先把沙羡打下,那么接下来再打夏口就会容易许多。

    因是,“先打沙羡,再打夏口”,这是陈宫早就献给吕布的攻夏口之策,吕布也是已同意的了。

    陈宫说道:“君侯,现今我军舟师已成;又日前闻报,刘表两路出兵,一路攻张勋、乐就,一路以蒯越率部自章陵攻宛,虽说刘表定是不能打下宛县的,然恐夜长梦多,是以在下愚见,君侯不如现就发兵,攻取沙羡!沙羡既克,夏口不足虑也。”

    连日得十余股贼寇来投,吕布这时正满足之时,闻了陈宫之言,不作迟疑,当即允可。

    西陵在长江以北,沙羡在长江东南,从西陵到沙羡,要先渡过长江。

    江面上而下虽有黄祖的舟师巡弋,然从西陵到蕲春,江夏长江北段、西北段的江段不短,有二三百里,黄祖的舟师自是不能扼守全线的。

    就按也是陈宫此前献上的进战方略,吕布部署下去。

    由水军诸将,沿江水而下到沙羡城西,阻挡夏口方面的水师援军,他亲率步骑主力,择渡口渡江,从沙羡县城的东面进攻其城。

    张辽、高顺等将和投附的水贼贼首们皆无异议。

    这天,吕布所部三军齐发,数百船只沿江水而下,他自己率领步骑人马万余,经由西陵、蕲春间的邾县界内的一处渡口,渡过了长江,随之转往西南方向的沙羡县城去。

    水陆两军,大张旗鼓,声势颇为浩荡。

    消息很快传入沙羡城中。

    黄祖急与蔡瑁商议,说道:“吕贼水陆两路,犯我沙羡,敢问军师,以为我军何以应对为是?”

    蔡瑁自有主意,说道:“前陈君文长奉镇东令来我襄阳,议论盟约,其已还徐,盟约已定。吕贼今既来侵,可即刻飞请明公书镇东,请九江遣兵来援,攻西陵了。吕贼虽悍,你我败之不易,守城绰绰有余,只要你我保住沙羡不失,候九江兵至,袭其西陵,吕贼闻之,肯定就会军无斗志,不得不撤兵而还,如此沙羡之围,便可解矣!

    “不但沙羡之围可解,你我还可趁机易起兵,与九江徐州兵联手攻西陵。现下明公两路攻宛,袁本初必是无力支援吕贼,你我与九江合力攻之,何愁西陵不下?江夏全郡就此可以收复了!”

    黄祖听了大喜,便就他听了蔡瑁此策。

    却那汉家规制,二千石不得擅自出境,况乎江夏属於荆州,九江属於扬州,或言之是属於徐州?而荀贞和刘表现下又只是盟友的关系,并非上下级的关系,所以要想请九江派兵,越界来助,非得刘表作为地主,亲自向荀贞传书请求才合情合理,名正言顺。

    蔡瑁、黄祖当日飞檄急报。

    数日后,刘表遣吏,带求援的传书,昼夜兼驰,奔往徐州。